“***，忆哥这都辞职了，哪里来的钱买菜啊？”沈凯第一个进了门，捏起来一片午餐肉塞进了嘴里。“我猜应该是又接到做法事的活儿了。”李勇紧随其后坐了下来。...
小六被师父带走了。而我也在软件园辞职了。三天前的晚上，师父最终答应了我的请求。我叛出崂山，和他断绝了关系。如此一来，我就是孤身一人了，做什么事情，都和崂山没有关系了。我怀里揣着那本《老道士笔记》，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。原本，我想着离开这个城市，但是师父不让。他说：叛出崂山只是为了留个后手，不让旁人抓到把柄，但是该提供帮助，还是要提供帮助的。既然，我在齐南发现了《老道士笔记》，那我就在这里为起点，开始自己的征程。最起码，也要把东西研究透了，再行动。我自然是听他的，毕竟我也才二十。按道理，明年我才能拿到毕业证。两天前，我的老父亲，师父的大师兄给我打来了电话。他说我浑蛋，让我回家，别做傻事，但我没有答应他。虽然，我母亲在对面哭得稀里哗啦，但我依旧没有答应。不为别的，就因为只要我回去，那么这本《老道士笔记》会立马出现在我父亲的手里。然后，他就会和我一样，叛出崂山，开始寻找这些邪物。我自然不能听他的，毕竟我也二十了。于是，我父亲一个劲儿地给我说对不起，再也不是那个给我宣扬，爹是天的爹了。我听了师父的话，这几天就在家里研究这个《老道士笔记》。这笔记真的很详细，整个九阴绝脉记载了十页有余。甚至于，如何废掉血祭之术的方法都有，但是那都是理论，并没有得以证实。不过，有希望就是好的。虽然，师父答应了去培养其他的接班人，但如果我能回到从前，我怎么可能让别的小子抢了我崂山掌门的位置。一天前，在门口修自行车的老关找到了我。他知道我这几天没上班，告诉我，如果不嫌弃，可以跟他儿子关墚搭个伴，帮个忙，工钱日结。还别说，这对我来说，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，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。而今天，我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，等着沈凯他们几个下班。我今天要和他们摊牌了。……“***，忆哥这都辞职了，哪里来的钱买菜啊？”沈凯第一个进了门，捏起来一片午餐肉塞进了嘴里。“我猜应该是又接到做法事的活儿了。”李勇紧随其后坐了下来。“我说你俩要是不洗手，别用手乱抓啊。”李东昌是个最爱干净的人。“就他妈你事儿多。”沈凯虽然抱怨，但还是去洗手了。“忆哥，这不是散伙饭吧？”李东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，显然是担心我撒谎。“绝对……也不一定。”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，毕竟我要是跟着关墚去干活儿，那这事儿多少就有些说道了。抬尸工，说起来就挺吓人的。“啥意思，你要走了？”李东昌歪着头问道。“是这样的，我呢，摊牌了，前两天师父来了，让我好好研究一下道法，所以我辞职了。”“但是呢，我的生活。”“所以我就准备跟着对门的关子一起干。”“这不给你们商量一下，如果你们觉得不行，我就搬出去住。”我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。“我先表态哈，我无所谓！”沈凯直接就举起了手。“我没问题！”李东昌也紧跟着举了一下手。唯有李勇支支吾吾的半天，没有说出来话。“给个痛快话，能行就行，不行就不行，这样以后谁也不埋怨谁。”沈凯就是烦李勇那个娘们唧唧的样子。他俩在主卧两张床，沈凯最烦的就是他晚上化妆。“那什么，我家里让我回去了，我还正准备给你们说这件事呢。”李勇扭扭捏捏地把话说了出来。如果，我没猜错的话，他这件事还没有和家里人商量，应该就是单纯的害怕我这个职业。我也能理解，如果不是我打小接触这些事情，我听到这件事，也不一定有沈凯他俩胆子大。“行，你看我又给你省了一顿。”我给tຊ李勇打着哈哈说道。李勇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。事情说完了，我们几个人就开始胡吃海喝了起来。酒过三巡，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。沈凯一个转身，把门打开了。门一开，就看到关墚在门口站着。“张忆，晚上有个活儿，晚上能去不？”我真的没想到，活儿来得这么快。“现在出发吗？”我站起来，扔给他一根烟。“半小时之内出发，现在警察还在现场呢。”关墚聊起这些事儿来脑子是一点儿也不糊涂，说话也利索。有机会我一定要给他看一看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“那行，我收拾一下，半个小时之后，咱门口集合。”“好嘞！”关墚拿着烟就下了楼，他应该是去开车了。沈凯关上了门，我则是端起了酒杯。“各位都比我大，大学这几年，承蒙你们关照，一口一个忆哥地喊着，如今咱也都成人了，咱也不弯弯绕了。”“我今天开始干抬尸工的工作，尽量不影响大家，如果大家有意见一定提出来，千万不要藏着掖着。”“咱们即使分开了，我们也是朋友，兄弟。”实话实讲，我这话就是说给李勇听的。按道理，我应该直接搬出去，但是我现在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房子。我给这个火葬场干活，总不能住得太远吧？这里是最合适的。“说那些干啥，喝酒喝酒！”沈凯举杯和我碰了一下。喝完这一杯，我就没有再喝。毕竟是第一次，晕头转向的过去也不太好。另外，白事的规矩我懂得很多，但是收尸这件事，我参与得很少。不是没有机会，而是十一哥他们，根本不让我上手。说白了，就是因为我最小。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，下楼的时候，我想了想，还是把我的家伙事儿带上了。关墚说有警察在场，那这件事应该是个冤死的主儿了。如此一来，说不定就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。有备无患，以防万一。下楼之后，就看到一辆黑色面包车在门口停着。我直接就坐上了副驾驶。“关子，今天就咱俩吗？”我回头看了看，并没有看到其他人。“忆哥，一具尸体，用不了这么多人。”关墚笑嘻嘻地发动了车子。关墚的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给整懵了。“等会儿，你为啥也喊我忆哥啊？”
“等我挣了钱，我买个好车，天天让你开。”我给关墚做出了承诺。“不不不，我爹不让，我爹说了，我不能碰别人的车，我这辈子就适合开这个车。”关墚连连摆手拒绝了。...
“干咱这一行，是不能喊真名的。”“他们都喊你忆哥，我也就跟着喊忆哥了。”关墚给我解释了一下。“明白了，那我喊你关子没啥事吧？”我现在十分后悔，当初没有亲身体验收尸的过程。但是，没办法，谁让我年龄小，又听话呢。“没问题，他们也喊我关子。”关墚笑呵呵地说道。“对了，忆哥，这是我领的工作服，新的，给你了！”关墚指着挡风玻璃上的一个黑色手提袋对我说道。“多少钱，我给你。”我也不矫情，直接拆开了衣服就换了起来。“领的，不花钱，嘿嘿！”说着话，车子动了。关墚开车的技术很娴熟，不但快而且稳，就连我换衣服都没影响他提速。“关子你开车多少年了？”我换好了衣服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关墚。“谢谢忆哥，开车两年了。”关墚没回头，只是伸出手来，我把烟塞到了他的手里。“怎么开得这么稳？”我非常好奇地问道。“嘿嘿，客人要求的。”咳～咳咳～关墚这一句话给我整毛楞了。刚才不还聊得挺好吗？怎么突然进入鬼故事环节了？不过，这个环节我喜欢。还是那句话，一个道士最缺乏的就是经验，我乐得听这些故事。“哪个客人要求的？”我引导性地问道。“就那个坐过两次的大爷要求的。”关墚点燃了烟，瞅了瞅方向，一拐弯上了大道。人少车少，油门踩到底了！“两次？！”这下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。关墚说的客人就是尸体，但是什么尸体能坐他车两次？这事儿听起来就……挺有意思的。“对啊，我回头客多着呢。”关墚竟然还自豪了起来。“能给我说说不？”我往关墚身边凑了凑问道。当然了，不是因为害怕。“我爹不让给别人说。”关墚摇了摇头拒绝了我。“我也不是别人啊，我是自己人啊。”我觉得我一个大学本科学计算机的人，逻辑思维能力肯定能干得过关墚这个普通人。可就在我准备和他一决雌雄的时候，关墚竟然自己点头了。“嗯，你能看见小六，确实是自己人。”他这句话似乎是在说服自己，紧接着他就把事儿给说了出来。“忆哥，那是我刚学会开车的时候，也是警察让我们去收尸。”“死者是个拾荒的老大爷，被冻死了。”“我扛他尸体的时候，他就跟在我身边，给我说了很多他想吃的东西。”“我也答应给他摆供了。”“原本是要拉回火葬场的，但是警察需要排除是不是他杀，于是我们把他拉到了公安局。”“过了两天的时间，警察就让我们把他拉走火化，就是在这次上车之后，他吐槽我们的车开得不稳，他有点晕车。”“我爹说，客人就是上帝，于是我仗着胆子第一次要求开车，虽然开得很慢，但的确很稳，下车的时候，老大爷还表扬我来呢。”“但是，我给别人说，别人都说我是傻子，唯独我爹信我。”“他说，那老头是他烧的，也和他聊天来着，夸我车开得特别稳。”关墚聊到这里整个人就变得特别的自信，笑意不经意间就爬上了他的嘴角。这笑容和傻笑不一样，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。我也想附和他一下，但是，这个听鬼故事发笑，着实有点儿不符合规矩。不过，我是没想到，当抬尸工还得注意客户体验。“忆哥，你不知道，从那之后，我就开始苦练车技，开得又稳又快，好多客人都夸我呢。”关墚脸上的笑容更胜了，显然在他的世界里，那些鬼怪对他都十分友好。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，这孩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，才会活在鬼怪的世界之中。他也是二十多岁的孩子，难不成一辈子就是这个样子了？我不是圣母，也知道人各有命，但既然遇上了，能帮忙，我绝对不能含糊。没办法，虽然我叛出崂山，但骨子里还记得崂山是干啥的。说什么降妖除魔都是大面上的事儿。实实在在地说，不就是守一方净土，保一方平安嘛。想想特殊年代，我崂山的那些前辈。哪个不是放下香，扛起枪？等到战争结束了，哪个不是放下枪，拿起香？人活着总得有些追求才行。“不用客人夸你，我也夸你，你这个车技啊，这么给你说，就是这辆面包车限制了你的才华。”“嘿嘿，嘿嘿，忆哥你说话……有水平。”关墚挠了挠头说道。“等我挣了钱，我买个好车，天天让你开。”我给关墚做出了承诺。“不不不，我爹不让，我爹说了，我不能碰别人的车，我这辈子就适合开这个车。”关墚连连摆手拒绝了。“为什么？”我有些不明所以。“说是，说是，这就好比一个人只能撑一条船，除非船坏了，否则不能换。”关墚显然也记不住他父亲的话。我听起来就更迷糊了，这怎么说这车，又扯到船上面去了？我们已经没时间沟通这件事了，因为我们已经到了案发地点。“忆哥，后面有担架你拿，裹尸袋我拿。”关墚处处想着我，这让我很感动。“好！”我点头答应了下来。关墚拿着裹尸袋先过去了，我则是打开后备箱开始卸担架。“关子来啦～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，我侧身看过去，就看到闫良依旧是那身打扮叼着烟在和关墚说话。还真的是冤家路窄啊。不过，我师父既然说了事情已经结束了，那我自然不会找后账的。当然，他如果不服，我不介意用点儿手段。“阎王叔，谢谢你照顾我们生意。”关墚一句话，把我给整笑了。敢情，闫良这个人还有个阎王的名号。看来，我师父说的他那些事迹应该是真的了。这一点儿，我还是很佩服他的。“别胡说八道，这属于你们里程区的管辖范围之内，当然让你们来了。”严格意义上来讲，这里已经属于高新区了。只不过现在的高新区行政划分上还属于里程区，所以闫良这个徇私做的还是有些理由可讲的。“记着叔的好。”关墚傻呵呵地说道。“行了，抓紧去收尸吧，对了，今天怎么你一个人来的？”闫良不说这话，我都忘了我要干啥了。听他开口之后，我提着担架就跑了过去。“用不到担架，别拿了，一人扛一包就行了。”闫良也没看出来我是谁，直接就挥挥手让我停下。而我听到他这句话，心里也是咯噔一tຊ下子。一人扛一包，这人是被分尸了？
“看到没？我哥催我了！”“你就忍一忍，等回头我给你摆好了就行。”“知道了，知道了，不就是一个美甲嘛，我忘不了的。”“你看！我扔袋子里了，这回放心了吧。”...
我把担架又放回到了车上，拿了一个裹尸袋朝着闫良走去。当我们走近了之后，闫良终于认出了我。“你，你，……”“闫队好！”我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敬意，然后就拿着裹尸袋，朝着关墚走了过去。四个黑色的大垃圾袋已经被豁开了。胳膊腿啥的都叠放在了一起，显然法医已经取证完了。说实话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上手，看到这一幕我就有些头皮发麻了。这和在殡仪馆看到尸体不是一个感觉。想当年我十二岁就给人家拼接尸体，还管着给人家化妆，一样面不改色。但在这河道旁边看到这一幕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“忆哥，我来装，你等一下帮忙扛一袋就行。”关墚说着话就上手了。他一块一块地往裹尸袋里放，嘴里还时不时地自言自语两句。“哎呦，你先凑合着，这时候压住腿就压住腿嘛！”“你放心，我开车很稳的。”“姐姐，你这是干啥，到了地方，我自然给你摆好的，这里不行嘛！”关墚不仅自言自语，而且还带着情绪。如果其他人看到这一幕，一定说这人是个傻子，但我觉得不对劲。双指并拢，扣在眉心，再次睁开眼，我就看到一个穿着很少的女鬼正蹲在关墚的身边。我能看出来她的怨气很重，但她和关墚沟通的时候，就偏偏和一个正常人是一模一样的。这事儿让我有些琢磨不透，难不成鬼也知道区别对待？那女鬼一抬头，我俩就对视了一眼，她整个人变得狰狞了起来。先是脖子后仰，不停地抖动，紧接着整个人就慢慢地裂开了，变成了一堆尸块堆在了地上，像极了坟包。我明白这是啥意思，这是她在展示她的死亡过程。先是被掐死的，然后被分尸。说白了，现在的她，只有这点儿吓唬人的本事。我自然是不害怕的，蹲下身子帮着关墚拿着裹尸袋。“关子，别聊了，快点儿滴吧，晚上还有事儿呢。”我提醒了关墚一句。我不知道他这种情况对不对，但是我觉得长时间这么下去，指定没好。关墚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然后点了点头继续自言自语。“看到没？我哥催我了！”“你就忍一忍，等回头我给你摆好了就行。”“知道了，知道了，不就是一个美甲嘛，我忘不了的。”“你看！我扔袋子里了，这回放心了吧。”“真是麻烦～”……关墚的速度很快，也很仔细。即便是夜晚的情况下，他收拾得也很干净。肉渣什么的，只要能看到的都装进了袋子里。我有些后悔开天眼了！如果不开天眼，我还兴许注意不到这些东西，如今……很快，两包尸体打包好了。“忆哥，你选！”关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吓唬我，居然让我做起了选择题。我自然是不虚的，直接扛起了一袋朝着车上走去，关墚紧随其后。在闫良诧异的眼神中，我完成了我第一次的工作。“阎王叔，送公安局？”关墚摘了手套，擦了擦脸上的汗，问道。“啊？对，送公安局。”闫良一直在盯着我，关墚猛然地开口，把他吓了一跳。“那我们先走了。”关墚拉着我就要离开。“等会儿关子，我和这个小兄弟聊两句。”闫良指了指我，对关墚说道。“你别吓唬他，他是我忆哥，不是，他是我弟！”关墚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站在了我的面前。“就是看他胆子大，聊聊天。”关墚这一出，让闫良也有些尴尬。“好吧，我上车等着。”关墚直接就脱掉了外面的衣服，坐进了驾驶室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俩，生怕闫良吃了我。“你这是……”闫良虽然也感受到了关墚的目光，但还是硬着头皮和我聊了起来。“为了生活。”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，毕竟我如今这样也不是因为他。“我实在没想到，因为我的一己之私，不仅对咱齐南造成了困难，也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。”“你师父，你师父，还真的是个狠人。”闫良显然是误会了，他以为我现在这种情况是我师父对我的惩罚。“他不是我师父了，我被逐出师门了。”既然，话都聊到这里了，我自然要说出来，断绝了就要断绝干净。不能让有心人听到一点儿的风声。“对不起了，都是因为我。”闫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。“命该如此，不关你的事，要是实在过意不去，回头这种活儿，多给我点儿。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。“我记住了，不管我去没去省厅，这件事我都想着。”这家伙还惦记着去省厅的事儿呢，他就没想过这么大的事儿都发生了，省厅会不知道？虽然，我师父压下去了，但是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吧？灵异小组撤走三年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当然了，我不能拆穿他，只能象征性地点了点头，表示感谢。再次上车，关墚就开车出发了。“忆哥，阎王叔没找你麻烦吧？”关墚开着车关心地问道。“没有，就是聊聊天，让我好好干。”我自然不能把我们聊天的内容告诉关墚。“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哎呦，你没看见我和我忆哥聊天的吗？”“你不要再给我讲了好不好，我也不是警察，就算我知道你是被翟婷婷掐死的，又怎么样？”“就算我知道，翟婷婷把周慧，朱荣，李子涵找来把你分尸了，又怎么样？”“白梓涵，我真的不能帮你。”关墚这一番话可把我吓坏了。这怎么直接就还原现场了？这听起来也太吓人了。而且还是帮忙分尸？现在还有这么讲义气的人吗？关键的是，这根本不是讲义气啊，这是傻啊！如果非要解释这件事，我觉得这三个帮凶应该是有把柄在那个凶手的手里。不然，根本就解释不通。“你往后点儿，都快和我忆哥贴脸了。”关墚瞪了我旁边一眼，弄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也幸亏我关了天眼，不然一个头在我肩膀上伸出来，还不得吓死我。“关子，你是不是和我闹呢？”我僵硬地动了动脑袋问道。“没事儿了，忆哥，她生气了，坐到后面去了。”关墚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。车上的气氛，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。我不知道我这时候是开天眼，还是找个话题聊天，一时间我手足无措了。“忆哥，你受累，帮忙把你座位后面的这一袋翻个面。”“为啥？”“她说压到她头发了，在这儿找我事儿呢。”
“包爷，您……”“一千，我现在去拿！”白大褂掉头就出去了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。“忆哥，您看这事儿……”关墚显得非常尴尬。...
讲真的，若不是我是这个圈子里的人，我绝对会给关墚一巴掌。人他妈都死了，还在意头发。不过人家提了，我自然得帮忙。我解开安全带，探着身子拉住了裹尸袋的一角，使劲一挑，裹尸袋就翻了个面。“你差不多行了，还动作粗鲁，有能耐你自己翻啊！”我刚坐回来，关墚又来了这么一句。说实话，真的挺吓人的。但事已至此了，我也不打算开天眼了。关墚的车依旧很稳，很快我们就到了公安局。关墚轻车熟路地把车来到了公安局后院，这里有一排平房，应该是停尸间了。“忆哥，卸了车就算是完事儿了。”关墚一边穿着衣服，一边对我说道。我同样将防护服穿了起来。刚打开后备箱，平房的门就自动开了。“关子，西边第二间。”一个老人的声音在门里传来。“好嘞，包爷，你歇着。”关墚熟练地回应了一句。然后，我们俩一人背着一个裹尸袋就朝着西边走了过去。“关子，说话的是谁啊？”我好奇心作祟。“包爷，公安局的法医，听说是包青天的后代。”关墚迈着大步，快速朝着西边前行。“包青天的后代当仵作了？”我觉得这事儿也挺搞笑的。“这不奇怪，阎王叔的师父，上一代的刑警队长姓宋，说是宋慈的后代。”“……”，别看关墚有时候犯轴，但是怼人还真是厉害。一到这个时候，我就觉得他是故意装成这样的。停尸间很冷，关墚打开了一个开关，屋里亮堂了起来。他在一排排的柜子上找了找，最后找了一个没名字的柜子直接拉开了。他示意我把裹尸袋放进去，然后自己在中间桌子上拿了个标签写了起来。8.2杀人碎尸案！受害人尸体！时间……关墚简直不要太专业！显然这些事儿应该是那个包爷做的，但关墚代劳了。等他写完之后，直接排在了那个柜子的凹槽里。“忆哥，收工！”关墚摘下手套就要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。“等等！”一个身穿白大褂，全副武装的高大身影站在了停尸间的门口。“包爷，今天不能给您帮忙了，我忆哥第一次出活儿。”关墚面露难色看着门口的白tຊ大褂说道。“加钱！”“包爷，您…算了，您给个五十块钱，让我忆哥打车走，我给您帮忙。”关墚的回答着实是我没想到的。“不行，两个人都留着。”白大褂固执己见。“包爷，您……”“一千，我现在去拿！”白大褂掉头就出去了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。“忆哥，您看这事儿……”关墚显得非常尴尬。“没事儿，有钱赚就行。”其实，我也是找个理由，主要是对这个包爷太好奇了。目测这包爷少说也得一米九的个子。身高马大的来当法医，真的想不明白。“忆哥，你缺钱？”关墚抓住的重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。“啊？嗯……”事到如今，我还能说什么？“明白了！”，关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我不明白他明白啥了，我也没问。很快包爷回来了，一共两千块钱，直接塞进了关墚的防护服里面。“整理一下，就在这里拼接了！”包爷开了口。关墚这次没说话，点了点头把刚放进去的裹尸袋又拿了出来。“又压头发了，你咋这么多事儿？”关墚有些不耐烦了。“忍着，一会儿就给你摆好了。”关墚自言自语的解开了裹尸袋，把尸块一个一个地拿了出来，摆在了桌子上。包爷则是开始分类。一时间，我不知道，要干啥了。“忆哥，帮忙分一分。”关墚提醒了我一句。我点点头，就上手了。由于小时候的经历，拼装尸体对我来讲，手到擒来。很快，我不仅把尸块分好了，也把大致的形状摆了出来。“行家？”包爷第一次给我说话。“干过这活儿！”我这时候没必要谦虚，谦虚了他们也不会信。包爷没说话，而且看向了关墚。“包爷，他真是第一次出活儿。”“忆哥，啥情况啊？”关墚急了，显然他觉得包爷怀疑他说谎，他心里不费劲了。“小时候在殡仪馆长大，这些活儿常干。”“哪个殡仪馆雇佣童工啊？”关墚还知道关注儿童身心健康。“自家的，忙不过来的时候，帮帮忙。”我只能这样解释了。“哪家殡仪馆，你告诉我！”关墚开始犯轴了。“魂归故里！”这也不是丢人的事儿，说就说了。“就是老抢我们生意的那家！”天地良心，我还真的不知道魂归故里会抢客户，现在应该是三哥在打理这些事情了。可反过来想想，别管是谁管理，抢客户应该属于正当竞争吧？想到这里，我就问了出来。“是正当竞争吗？”“是！”关墚回答得很干脆，那我就没啥心理负担了。“忆哥，你还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吧？”关墚的脑回路我真的服了。这都哪儿跟哪儿啊，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。“我能当啥奸细，殡仪馆主要办白事儿，火化还是火葬场的活儿啊。”不管怎样，我还是解释了一句。“也是，你总不能抱着骨灰盒跑吧？”“……”，我无语了。“公办的殡仪馆确实老旧了，很多该保留的东西都舍弃了；这方面魂归故里就做得不错。”没想到，包爷竟然对我们家殡仪馆评价挺高的。“也是！”关墚的气被人家一句话就说没了，果然不是一般人啊。“关子，说说你俩聊的内容！”我们把尸体摆好以后，包爷就开始研究了起来。关墚把他说的话又说了一遍，包爷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点一点的检查尸体。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，我已经困得不行了。“问题不大，帮我把尸体抬到实验室，你们就可以走了。”包爷说完就出去了。没办法，收钱了，就得干活，我和关墚又忙了起来。讲尸体送到实验室之后，我们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。脱掉身上的装备，洗了洗手，然后就上车了。关墚没着急开车，而是把包爷给的钱直接分给了我一半。“忆哥，对半分哈！”“这合适吗？”我觉得我第一次干活，没必要拿这么多。“你啥都会，自然值这个价。”关墚揣好他的钱，直接就发动了车子。一路上，百无聊赖，我忽然好奇那女的因为啥被骗的了。“关子，她给没给你说，因为啥被骗的？”“你自己问她啊！”关墚一指我身后对我说道。
“对呗，说那美甲是一个金主从外地带来的，很稀有，就因为给了白梓涵，两人就干起来了。”听到关墚的解释，我更加惊讶了，一个美甲就这么重要吗？聊着聊着，我们就回到了火葬场宿舍楼下。...
闻言，我下意识地往前挪了一下。回头看去什么也没看到。我不准备再开眼了，这来来回回的，眼也受不了啊。我有些后悔选择这份工作了，可这么自由的工作又不好找。有人会说，既然齐南也有魂归故里，那我为什么不去那里工作？实话实说，我如果去那里，根本就不用工作。但问题是，我现在已经和崂山断绝关系了，那魂归故里的老板也是我师父和我爹的关系。我只要去了，那就代表我还和他们有联系。虽然，我现在还没有学习血祭邪术，也没有开始收集邪物。但我必须提前和他们划清界限，不然的话，会连累他们。人生在世，无非名利二字。如果是普通人，那么挣钱就是最大的心愿。但如果是一个在行业里有名头的人，他最怕的就是身败名裂。“哈哈，我骗你的。”关墚忽然就笑了起来。我想生气，但是生不起来。这就是关墚的乐趣，我怎么能和他计较呢？“她告诉你了吗？”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。“都是在KTV上班的，死者年轻点儿，招人喜欢，后来又因为一个美甲的事儿，两个人吵吵了几句。”“后来，两个人就撕巴起来了，那翟婷婷干的时间长，有底气，气氛一上来，翟婷婷一使劲，把白梓涵给掐死了。”“然后，就找朋友把她分尸扔河里了。”关墚三两句话，就把这件事给讲清楚了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他只要说这方面的事儿，脑子就特别的清醒。再想想这死者，也真的是死的憋屈，因为一个美甲被杀了，多不值得。“勾栏从来扮高雅啊～”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。“对呗，说那美甲是一个金主从外地带来的，很稀有，就因为给了白梓涵，两人就干起来了。”听到关墚的解释，我更加惊讶了，一个美甲就这么重要吗？聊着聊着，我们就回到了火葬场宿舍楼下。关墚把我放下来，去还车了。而我独自上了楼。刚准备用钥匙开门，门就从里面打开了。沈凯和李东昌两个人还在喝酒，我也是服了！“你俩明天不上班？”“明天周末。”沈凯白了我一眼。“星期六啊～”我恍然大悟。“才几天不上班啊？脑子里就忘了？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九九六了？”沈凯喝得也是尽兴了，按着我就怼了起来。“就是，明天是周日。”李东昌也附和了一句。“那也不至于这么喝吧？”我走的时候还喝的啤的，现在已经换成白的了。“这不是担心你第一次出活儿害怕嘛，等着你呢！”沈凯的确是喝多了，但是这句话绝对是真心实意的。“你要这么聊天，我可加菜了！”“忆哥威武！”沈凯立马就来了精神。我掏出手机点开了外卖软件，这个点没有能送外卖的了。“不点了，喊上李勇，我请客，出去吃烧烤。”“李勇就别喊了，咱走咱走。”沈凯起身搂着我的肩膀说道。“什么意思？”我有些疑惑地看着沈凯问道。“嗨，人家早就走啦～”沈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情。“走了？”我实在没想到，李勇的动作这么快。“对，你走了，他就走了。”李东昌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，他可能也觉得李勇做得过分了。我心里当然难受，但没办法，这个职业还是不被大众所接受。在我身边，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，看来我应该自己找个地方住了。“行了，不管他，咱去喝酒。”想开了之后，我就拉着他俩出了门。“忆哥，喊上关子，人家带你挣钱，你可别忘了人家。”李东昌的心思就是细腻。我点了点头，表示同意。我们下了楼正好遇到关墚回来，一听喝酒，关墚顿时就来劲了。“忆哥，今天我请客。”能看起来，他很高兴。“不行，今天必须我请，如果不让我请，我以后就不和你玩了。”我直接把脸拉了下来。这要是真的让关子请了，老关得咋看我？“嘿嘿，行，下次我请。”关墚挠了挠头说道。上次说过，这火葬场方圆三里地就没有人家，如果想要吃饭，最少要走出十里路去。走路是不可能的，沈凯他们已经有些东倒西歪了。想打车，也没有车往这边来。最后，还是关墚想到了办法，回去把火化车给开了过来。这两人也是酒壮怂人胆，完全喝多了，上车之后执意坐在了后面。后面不是没有座位，只不过是在靠窗的地方有两个长板。我想让他们坐前面，他们根本不愿意。没办法tຊ，我们就这样开车去吃饭了。当我们看到烧烤店的时候，关墚就把车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。这让我感到特别的疑惑。“关子，为啥不直接开过去？”“忆哥，直接开过去，人家不招待咱。”关墚显然遇到过类似的情况，不然不可能这么记忆深刻。的确，这职业还是很难被别人接受。下了车，我们步行了百十米就到了烧烤摊。这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，但烧烤摊还是很多人。我直接就点了一大堆，根本不怕吃不了。毕竟，沈凯他俩下车就吐了。我依旧要的啤酒，服务员把啤酒送来之后，竟然没有离开。我能感受到有目光在注视着我，于是我抬头看去，发现还真的是巧。这个服务员就是那天晚上为李小六发声的年轻人。显然，他也认出了我。“大哥，谢谢你帮小六找回了头，他现在可以安息了。”服务员说着话对我鞠了一躬。“死者为大，应该的。”“不管怎么说，还是谢谢你，你们先吃着，我就不打扰了。”服务员对我点了点头，就去其他桌子上忙活了起来。有了关墚的加入，这顿饭吃得十分的尽兴，我同样没有克制自己。因为我的心里真的不得劲儿。抬尸工这个职业真的就让人鄙视吗？我身边的人难道真的都会离我而去吗？想到这些，我的内心变得孤独起来。我断绝了家里的关系，难道连朋友都保不住吗？我还没开始修炼邪术，这命运怎么好像已经开始为我铺路了？说实话，真的接受不了。有着这种情绪，我喝了很多酒，喝到最后，沈凯他们三个都趴在了桌子上。唯独我，还在自斟自饮。直到那个服务员坐到了我的旁边。“哥，别喝了。”人还是那个人，但声音却是女人的声音。我瞬间醒酒了。
“先不管去哪儿，我问一句，你不觉得死的憋屈吗？”问完这句话，我就做好了准备。我师父曾经说过，有的鬼天生就是傻子。但是，往往你一句话，就能把她的怨气印出来。...
“你是谁？”我十分警惕地把手收了回来。“我是白梓涵。”，声音清脆甜美。白梓涵，今天的那个死者。“找我什么事儿？”我四处看了看，这才发现整个烧烤摊就剩下我们一桌了，而老板服务员都不见了，就只有这个年轻人坐在我面前。“我有个事儿本来要拜托那个大个子的，但是你把他灌多了。”白梓涵还委屈了起来。“事儿，待会儿再说，你别在人家身上了，我开天眼一样能和你沟通。”我觉得她这样不好，不吭不哈的就上身，对这年轻人绝对会造成影响的。“你怕不是要直接灭了我吧？”白梓涵一下子坐直了身体。“……”，我实在是无语了。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？“如果要灭了你，我给你收尸的时候就会动手了，何必等到这个时候。”为了年轻人的身心健康，我还是解释了一句。“哦~”扑通一声，年轻人也趴在了桌子上。我赶紧双指并拢，掐诀念咒贴在了我的眉心。再睁开眼睛的时候，一张惨白的人脸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我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后空翻。“好厉害啊～”白梓涵竟然给我鼓起掌来。“你想吓死我？”我气呼呼地站了起来。“没有，没有，我就是好奇，你咋开的眼？”此刻的白梓涵看起来呆萌呆萌的，若不是飘在空中，脸色惨白，我可能都要消费了。毕竟，我已经和崂山断绝关系了，童子不童子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。“说正事儿。”我再次坐回到饭桌前，确定年轻人一时半会儿的醒不了，我也就直接开门见山了。“对对对，正事儿就是我的存折在我的枕头里，密码521125，你帮忙给我家人说。”“存折？”我也是感到特别的惊讶，这是什么年代了，怎么还有人用存折呢？“对啊，存折不能绑定手机，这样别人就不能咋骗我的钱了。”没想到，这小姑娘还有聪明的一面呢。这话说得不太恰当，论年龄，我得包两块金砖才行。“就这个事儿？”“对，就这个事儿。”白梓涵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。这个事儿对我来讲并不难，因为她肯定得在我们这个火葬场火化。且不说今天是我们给她收的尸，就单单是闫良许给我的事儿，这单买卖也跑不了。“这事儿我答应了！”我最终给了白梓涵一个承诺。“嗯！”白梓涵高兴地点了点头，只不过这惨白的脸怎么看怎么渗人。更可气的是，她不仅没走，还托着下巴在我面前装起可爱来了。“还有事儿啊？”我轻声问道。“没有啊！”她摇了摇头说道。“那怎么不走？”“去哪儿？”白梓涵一句话把我问的一愣。去哪儿，还能去哪儿，去报道啊！按道理说，枉死之人心生怨气，鬼差是不收的，但我看她这个样子，一点儿怨气都没有啊。我决定尝试一下，招几个鬼差过来看看，能不能给她带走。但是，在此之前，我还是得好好问问她，如果她心生怨气，那我就不触这个霉头了。“先不管去哪儿，我问一句，你不觉得死的憋屈吗？”问完这句话，我就做好了准备。我师父曾经说过，有的鬼天生就是傻子。但是，往往你一句话，就能把她的怨气印出来。所以，我做好了准备，如果她要暴走，那我就掌心雷伺候了。“一开始憋屈，后来想想这样其实挺好的。”我实在猜不透这个白梓涵是怎么想的！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我开口继续追问。“很简单啊，我活着的时候很累，白天手机伺候男人，晚上床上伺候男人，好不容易挣点钱，还得打给家里一部分。”“我活得都没有我自己了，很累很累的。”“原本我想着干几年攒点儿钱，回村里找个老实人嫁了，可现在这招行不通了，村里人也聪明得很，不好骗了。”“没办法，我就只能这么坚持了。”“可是你知道，做我们这行什么人都接触，性病就不说了，皮肤病也得防备，我基本上一个月做两次体检，可即便是这样，我还是得病了。”白梓涵双手一摊，展现着她的无奈。若不是她现在的脸展现不出来表情，我估计她得给我翻个白眼。“原本我还想着靠着我的私房钱，旅旅游，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，后来一搜飞机酒店的费用，我就放弃了。”“就我那点儿私房钱根本玩不了多久。”“所以啊，我觉得死了才是我最好的归宿。”“留下了名节，家里还能得到赔偿金，何乐而不为呢？”白梓涵的这个观点是真我真的没想到的。但她说得没错，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，死了反而一了百了。“好吧，虽然我想给你传递一些正能量，但是我觉得没必要了，别的事情我也做不了，超度你一下还是可以的。”说着话，我就拿出了手机。“超度了，我是不是就能上天了？”白梓涵一下子来了精神。“只能是让你入轮回，至于上天，我还想这个事儿呢！”我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。“哼，小说里也是骗人的。”白梓涵再次蹲在了地上。我打开了微信，点开了一段语音，大悲咒直接就响了起来。这语音是我舍二叔给的，正宗的佛教高僧口诵的***，超度效果可是刚刚的。果不其然，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，白梓涵开始变得呆滞起来。她缓缓地站了起来，目视着前方，一动不动。又过了几分钟，她的身影开始虚幻，最后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夜空之中。我抬手就关掉了语音。“哥，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？”桌子上的服务员双眼迷离地坐了起来。“你喝多了，这还在烧烤摊呢。”我赶紧解释了一句，顺手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里。“不可能啊？我刚才明明听到大悲咒了。”服务员摇了摇脑袋，才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。不过看上去依旧萎靡不振，鬼上身的后遗症出来了。“听错了吧。”“不可能，我晚上天天都能听到这大悲咒的声音，一模一样。”服务员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般。看着他严肃的表情，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。一模一样的大悲咒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。因为诵经的这个高僧，早就圆寂了！
